夏禹纪

按:五帝本纪:尧又曰:“嗟,四岳,汤汤洪水滔天,浩浩怀山襄陵,下民其忧,有能使治者?”皆曰鲧可。尧曰:“鲧负命毁族,不可。”岳曰:“异哉,试不可用而已。”尧于是听岳用鲧。九岁,功用不成。 四岳举鲧治鸿水,尧以为不可,岳强请试之,试之而无功,故百姓不便。殛鲧于羽山,以变东夷。 夏禹,名曰文命。禹之父曰鲧,鲧之父曰帝颛顼,颛顼之父曰昌意,昌意之父曰黄帝。禹者,黄帝之玄孙而帝颛顼之孙也。禹之曾大父昌意及父鲧皆不得在帝位,为人臣。 当帝尧之时,鸿水滔天,浩浩怀山襄陵,下民其忧。尧求能治水者,群臣四岳皆曰鲧可。尧曰:“鲧为人负命毁族,不可。”四岳曰:“等之未有贤于鲧者,愿帝试之。”于是尧听四岳,用鲧治水。九年而水不息,功用不成。于是帝尧乃求人,更得舜。舜登用,摄行天子之政,巡狩。行视鲧之治水无状,乃殛鲧于羽山以死。◎吕氏春秋·恃君览:尧以天下让舜,鲧为诸侯,怒于尧曰:得天之道者为帝,得地之道者为三公,今我得地之道,不以我为三公,以尧为失论。怒甚猛兽,欲以为乱,比兽之角,能以为城,举其尾,能以为旌。召之不来,仿佯於野以患帝。舜於是殛之於羽山,副之以吴刀。禹不敢怨,而反事之,官为司空,以通水潦,颜色黎黑,步不相过,窍气不通,以中帝心。天下皆以舜之诛为是。于是舜举鲧子禹,而使续鲧之业。

御定道徳经注第二章

顺治十三年大学士成克巩恭纂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,斯恶已。◎真美不可知也,皆知美之为美即非美矣。皆知善之为善,斯不善已。◎真善不可知也,皆知善之为善,即非善矣。故有无相生,◎天下之物,生于有,有生于无。难易相成,◎见以为难,则易至。见以为易,则难又至。长短相形,◎有长而后见有短,有短而后见有长。髙下相倾,◎下者以髙为望,髙者又以下为归。声音相和,◎此唱而彼和之,彼唱而此又和之。前后相随,◎自以为前,而有前乎?我者则为后。自以为后,而有后乎?我者则为前。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,◎以常道处事,而道由于无为。行不言之教,◎以常名行教,而教出于不言。万物作焉而不辞,◎作犹动也,不辞谓不辞谢,禁止也。生而不有,◎不有,不自有以为徳。为而不恃,◎不恃,不自恃以有能。功成而不居。◎不居,不自居以为自。夫惟不居,是以不去。◎不去,谓物不能去也。

御定道徳经注第一章

顺治十三年大学士成克巩恭纂 道可道,非常道,◎上道字乃制行之道,可道行之也,常道乃真常不变之道也。名可名,非常名。◎上名字乃立言之名,可名言之也,常名即常道之名。无名,天地之始,◎无名者,道也,所以生天生地也。有名,万物之母。◎有名者,道所生也,所以化生万物也。故常无,欲以观其妙,◎常无者,法道之无也。观者,察也。妙者,道之妙㣲也。常有,欲以观其徼。◎常有者,法道之有也。徼者,道之边际。此两者同出而异名,◎两者谓有无也,同出于道,而时异其名。同谓之玄。◎凡逺而无所至极者,其色必玄,故以玄字形容道之不可名。玄之又玄,衆妙之门。◎玄已至矣,玄之又玄,则玄亦不足以名之矣,故为衆妙之所从出。

御定道德经提要

子部十四 御定道徳经注 道家类 臣等谨案道徳经二卷,顺治十三年大学士成克巩恭纂仰邀 钦定 御制序文发明是书,本非虚无、寂灭、权谋、术数之学,注中亦备论日用常行之理,治心治国之道,于是犹龙之㫖,灿然明显矣。此经自河上丈人而下,注释著録者,凡八十馀家,积三百馀卷,其间或为之解,或为之疏,或为之音,或为之章句,或为之谱,或为之传。其人则名臣若羊祜、苏辙,名儒若王弼、王肃,逸士若严遵、孙登、陶弘景、戴逵、皇甫谧,道流若葛洪、杜光庭辈,多所阐述。而梁武帝、唐明皇、宋徽宗、明太祖,亦各有注解,见浅见深,随其识趣。而于老耼⊙同聃。本㫖,未免在离合显晦之间。今注参取衆说,简要明畅,真足以益心智,闳治理,非徒以究清浄无为之说而已也。乾隆四十六年八月恭校上。

御制道徳经序

朕闻道者,先天地而为万物宗,生生化化,莫得而名者也。惟至人凝道于身,故其徳为玄徳,而其言为圣言。老子道贯天人,徳超品彚⊙同彙。,著书五千馀言,明清浄无为之㫖。然其切于身心,明于伦物,世固鲜能知之也。尝观其告孔子曰,为人子者,无以有已,为人臣者,无以有已。而仲尼答曾子之问礼,毎曰:吾闻诸老聃,岂非以人能清浄无为,则忠孝油然而生,礼乐合同而化乎?犹龙之叹,良有以也。自河上公而后,注者甚衆,或以为修炼,或以为权谋,斯皆以小智窥测圣人,失其意矣。开元洪武之注,虽各有发明,亦未彰全㫖⊙同旨。。朕以圣言玄逺,末学多岐,苟不折以理衷,恐益滋譌误用,是愽⊙同博。叅⊙同参。衆说,芟繁去支釐,为一注。理取其简而明,辞取其约而达,未知于经意果有合否?然老子之书,原非虚无寂灭之说,权谋术数之谈,是注也,于日用常行之理,治心治国之道,或亦不相径庭也。爰序诸简端,以明大㫖云。 顺治十有三年,嵗⊙同岁。次丙申,仲春朔日序